小時候筆者住在鄉下常爬山,因此對山有特別的感情和興趣。當進入中興工程顧問公司工作之後,也就參加了公司的登山社,其間曾爬過幾座臺灣的百岳。後奉公司指派到印尼東爪哇省工作興建攔河堰時,才知道該省有:婆羅摩(Bromo)、西梅魯(Semeru)、克盧德(Kelud)、宜珍(Ijen)等活火山很漂亮,位置見圖1,其中西梅魯火山是整個爪哇島最高的火山,海拔標高3,600多公尺。

因對山的濃厚興趣,且一生中也未曾有機會去近看或登頂過火山,乃利用印尼回敎齋戒月的長假時間去登頂,以了心願。今(107)年5月以來,夏威夷和瓜地馬拉兩地火山大爆發,這兩地筆者都曾去過,因此就想起三十多年前,曾走過和登頂的婆羅摩和西梅魯,歸來時就像拜訪春天一樣,一身輕鬆愉快。它們的形色雖然記憶已模糊,值得梗概描摹,為文介紹,與大家分享。

這兩座火山位在國家公園之內,見圖2,距離印尼第二大城泗水(Surabaya)東南方約190公里,是當今赴印尼東爪哇省旅遊的熱門景點。圖中最後面冒煙者是西梅魯火山,中間冒煙者為婆羅摩火山,最前面的一座不冒煙者是很標緻的火山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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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1 印尼東爪哇省火山(資料來源:取自維基百科網路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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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2 婆羅摩和西梅魯火山國家公園(資料來源:取自 Wikipedia 網路)

當年是開車,可輕鬆到達婆羅摩火山前的一小村莊的簡陋旅店,清晨走路或騎馬,穿過一廣闊平坦的沙海,約半小時可抵逹婆羅摩火山口(如圖3)的山腳下,再上200多級石階,即可登頂火山口邊的唇緣。火山口內看到的只是局部一小灘熱騰騰的泥漿,在冒泡和噴很大白煙,而不是紅滾岩漿,不覺恐懼驚險。另可從緩坡處,下到火山口的平坦地方,更靠近觀賞火山口和聽那轟轟之聲。從火山口吹來的白煙,帶點嗆鼻的硫磺氣味但不濃烈,短時間尚可忍受。上述沙海是以前火山爆發時,累積堆積在山谷間的火山灰和沙石,而成的平坦沙地,如沙漠一般,寸草不長,僅在臨火山口不是沙海的地表,才有零星低矮樹叢,整個地區除石階外,没有任何人工建築物。

記得曾與家人來遊玩時,是大太陽,萬里無雲鎖長空,很炎熱。在山頂稍坐時,冥想著是否有當地百姓在吉祥日子,擺設祭品香案和鮮花散芳香?或舉槌敲鼓咚咚響和放聲歌頌,祈禱山神安祥,讓他們能安居樂業?但在冥想和看得好景緻後,約一個多小時天氣驟變,烏雲生起,狂風吹來,雷公和雨神似要交戰,遂急速下山,但已來不及,刷剌剌下起大雨,沒有地方躲,小陽傘不敵強風暴雨,結果大家淋成像落湯雞,真是慘兮兮!回到旅店更換衣服後,即時雲斂放晴,呼喚燙上一壼熱茶來,別有一番滋味,久久難以忘懷!一時也嚐到了印尼的雷公、雲中君、風神這三位神君,變臉無常和凶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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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3 婆羅摩火山口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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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4 西梅魯火山

西梅魯火山從圖2照片看似很近,但實際是很遠。遠遠可以看到和聽到,山頂約每20分鐘小爆炸,噴出白煙及隆隆聲響,平生初逢此景況,感覺新鮮和興奮!印尼地近赤道,一年分雨季和旱季,兩季之間有短暫數日,似如春天。曾有一天,雨後悶煞,深感工作和生活孤寂,趁雨季後發狂的,一個人開了半天車,春遊到火山的後方去瞧一瞧,所見是春草青青萬頃田如圖4,看到火山從山頂向下,是以前爆發時熔岩漿流下而拉成一很長的平緩山坡,山腳下遍山佳木蔥籠,蓊蓊鬱鬱,真是個好閑散心處。

它孤寂在那人煙不到的地方,筆者在這方站著,面對著它來回踅走、或坐、或躺,在飛塵不到的路邊草地上,飽看約一個多小時,看它噴發冒煙的壯觀,悠然自得,全身放鬆,真如神仙自在,但遺憾未能登頂!一時在大太陽底下曬昏了頭,看火山有形有色,就未能參透色空
世界,栓不住心猿意馬,胡思亂想她煞似天上仙女,姿容绝世,高高束髮插簪,迤邐裙擺飄舞,千般裊娜,萬般旖旎...!登時驚醒時幻境雲散,久久不忍離去,回到宿舍之後,仍然白日思黑夜想,久久不能自已。

報導以上火山之後,想到世上之人對人事物的看法有正反兩面,致引起大家紛擾不安,也因此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感觸:一為他們看人事物能從正面觀之,心中充滿美麗善良,看西梅魯火山如天上一位仙女,還微笑呢!他們很快樂,心中是感恩;另一則是相反,心中充満醜陋奸巧,看西梅魯火山如茅坑一坨糞土,還冒煙呢!他們不快樂,心中是仇恨。

說一則笑話故事,醞釀氣氛,供大家閱讀時輕鬆一笑:話說三十多年前,有一位台灣婦女到印尼旅遊時,碰到一對行乞母女,沿途跟隨糾纏乞討再乞討,實在受不了!但礙於國外旅遊,責之不宜,逐之更不可,因此無奈地從荷包中再一樣抽出一張500元的印尼幣給她,幣值雖不大,是故意要氣走小孩,並用不標準的印尼話『Lima Ratus』,說「妳媽拉肚子」,是印語的中譯「500元」。小孩很失望,怕會被罵一整天才乞討到這一點點!台灣婦人也發覺到這對行乞母女有點不滿,甚且小孩臉色有一點幽傷。一切都看在台灣婦女眼裡,但小孩卻很感恩地說聲「Terima Kasih」,是印尼話謝謝的意思,婦人一時以為是台語「替妳駡到死」,語言隔閡造成一臉錯愕,但也很高興終於脫困了!

可見得世上之人,似也有這三類,一是貪得無厭、二是吝嗇、三是像小孩無辜而可憐!總結以上心得為;懷喜悅存善良之心,多點想像看萬物,會發現世界的美好;行菩薩做功德之心,多點施捨助窮苦,會感覺人間的溫暖。有了這兩顆心的寬廣胸懷,國家社會安寧,人人快樂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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