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11期-談 以色列與哈瑪斯戰爭因地道陷入泥潦中工程師技師的角色扮演

加薩走廊是一個狹長的地區,位於巴勒斯坦地區西部、地中海東岸,東鄰以色列,西臨地中海,南連埃及。該地區長約40公里,寬約5-12公里。大概就是台北市大安區到淡水的距離長,寬是內湖到大同區的距離,這麼小的地區住了200萬人。

從地理位置上看,加薩走廊連接著加沙地區與外界,是該地區的重要通道,也是巴勒斯坦的重要經濟區。

從歷史看,原埃及管領的加沙,1967年六日戰爭後,加薩走廊被以色列占領。1994年成為巴勒斯坦自治政府管轄。2006年起,哈馬斯在加薩走廊執政,與以色列衝突加劇。2022年,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再次衝突,哈馬斯向以色列發射導彈。2023年10月7日,哈馬斯開火與以軍在加薩走廊交戰,造成多人死傷,雙方衝突益發加劇。

自1990年代以來,當地開始有邊界間的地道,用來走私,哈瑪斯政權(可看成一個黨派)2006年上台後,大規模興建地下隧道,這不是地鐵或捷運,這是有軍事用途的廊道。

關於隧道的起源,最初是巴勒斯坦居民為了經濟目的,特別是為走私而挖掘的,這可以追溯到1990年代。後來隧道的用途擴展到包括軍事行動,雖然巴勒斯坦解放組織(PLO),有自己的武裝翼和策略,但是大規模的隧道建設,主要是由哈馬斯在2000年代初期,特別是在它2006年掌控加薩地帶之後開始的。隧道系統的發展和擴展,是對以色列軍事行動和邊境封鎖的直接回應。在以色列與加薩衝突中,地下隧道的存在和使用,具有複雜且多層次的影響。這些隧道不僅是走私通道,讓食品、藥品、武器和彈藥等必需品,得以從埃及運送到加薩,還是哈馬斯和其他巴勒斯坦武裝組織,進行軍事行動的關鍵工具,隧道讓這些組織能夠攻擊以色列邊境地區、秘密運送武裝分子、並安全存儲武器。

該地區土質鬆軟,以沙土和軟土為主,有利於隧道的挖掘建設,利用簡單工具就可以進行挖掘,這也造成以色列的困難。這麼多年來作為走私與攻擊掩護的地道,為什麼沒有被破壞?據紐約時報報導,因受不了走私,埃及曾用海水淹了埃加邊界的地下隧道,但淹了也沒用,仍有不少隧道持續使用中。

烏克蘭與俄羅斯的戰爭,和加薩走廊以色列與哈瑪斯的衝突,有很多政治角度的議題,因為地道隧道的開挖和探測,與工程息息相關,本文主要討論這些隧道用「非破壞檢測探測的方法」、與目前以色列進行的結果。

非破壞檢測(NDT),是通過各種非接觸式的技術手段,在不損壞被檢測對象的前提下,實現對其內部或表面狀況的探測和評估。2023年基泰大直的事件,導致鄰房損壞;竹北豐邑的工地導致鄰路塌陷,很多非破壞檢測的工具,尤其是透地雷達,出現在台灣的新聞媒體上。2023年10月以加的戰爭,隧道是重要的戰略工具,且已發展了近20年,隧道鄰海主要是砂土的土質,簡單用鋼筋水泥支撐,就是很好挖又很耐久的武器。

據經濟學人報導,以色列用了很多NDT進行地道的找尋。目前哈瑪斯所挾持的人質,據說都藏在地道中,這也是合理的推測。因為以色列大量的空襲,人質是重要的戰爭籌碼,要好好保護;關在地道中是最好的選擇,已獲釋放的人質也描述,留置他們的地方,是在地底下的構造物。找到地道不只是解救人質的重要戰略,地道用來躲藏與游擊戰的奇襲。

曾有1967年「六日大勝敵人」經驗的以色列部隊,這次無法快速有效地打勝10月7日以來哈瑪斯攻擊的戰爭,地道是重要的原因。

這陣子新聞媒體報導,常見的透地雷達(GPR)無法找到地道嗎?以色列人不是2023年10月後才開始找地道,他們自2010年後就留意到地下隧道的存在的威脅,且一直在掌握隧道的情報。他們曾用透地雷達進行探測,但失敗,含鹽量高的加沙地區,讓透地雷達只能探幾米深。但大多的隧道是三十米深以上,使用簡單的透地雷達,無法探出地底下隧道的全貌。以色列也用衛星,可以觀察進入房子的人數和逗留的時間,猜這房子是不是地道的入口?大量的人進入小房子但很久沒出來,這房子就可能是地道的入口。雖然這方式簡明可行,問題是要看多久的影片?又有多少的地區可透過這種方式找到可疑的地道入口?找到地道入口即使知道地道的走向,「進入地道就是一對一對決」,以色列軍隊沒有優勢。

有不少古老的技術,以新興的面貌進到以哈戰爭中找地道,比如19世紀科學家萊利,提出的Reighley Scattering,透過光纖的佈設,可以了解光纖所在是否有震動或變形?但這些資料像大海撈針,新世代的人工智慧,是否可以進來協助找到地道?是否有挖掘中的地道致光纖震動?目前都很困難。

地磁學也被拿出來用,地球物理中地磁學用來了解地質構造與歷史,也用來作地道的探測,但這麼小的地道是否能探測出來也是很大的挑戰。

無人機和機器人當然也進入地道,希望能透過機器人空拍機,畫出地道的地圖,可想而知這也不容易成功,因為無人機主要透過GPS在空中定位飛行,但建物內探測地道無法發揮,無人機聲音一旦被發覺就被打下。

最終地道是否能成功找出?是否得以繪出地底下交織密集的網路?是以加戰爭得勝的關鍵。烏克蘭戰爭就沒有這麼複雜的地道,但以色列的總理之所以一直被攻擊的原因:是他執政這麼多年,情報工作不是那麼成功,以致10月7日哈瑪斯的攻擊,以色列完全沒準備;而自2006年以來近二十年的地道開挖,與總理執政時間大多重覆,既也沒有情報,亦無法掌握地道基本外貌...,這戰爭看來會持續更久。

我們希望世界和平,但和平的鑰匙,不少是掌握在我們工程師、技師手裏,如果以色列的技師,有加沙地區地道的詳細地圖,料定哈瑪斯是不敢發動戰爭的。我們只要準備好,別人是不敢動發動戰爭的,我們工程師、技師,更是「準備好」的關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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