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談 二刷獨行俠-主題其實是工作


二刷獨行俠,看到了更多電影的紋理細節,劇情內容裡,不只是懷舊與空戰英雄而已,還隱藏了一些美國人的精神特質,與領導及管理有關;另外,也有向其他戰爭電影致敬的場景,但是捍衛戰士-獨行俠,演的其實是工作,而不是戰爭。

劇中方基墨,飾演的卡贊斯基上將(冰人),為了突襲小組內部的衝突,約談了湯姆克魯斯飾演的彼得米契爾上校(獨行俠),獨行俠說任務很危險,他認為那群年輕菁英還沒準備好(更早他說:他們被過度吹捧了,暗示他們太依賴科技了)。他寧願自己出任務,也不要選出去送死的人。

他們兩人在冰人家中的對話:

『冰人說了關鍵的兩句:I want to talk about work.

It's time to let go.

獨行俠說他沒辦法教,他是戰鬥機飛行員,他無法當教官:

That's not what i am, that's who i am.』

這部精彩好看的電影,表面是講戰爭與戰場,事實上講的是工作,工作的精神與態度,如何透過合作達成工作目標。

開場時,獨行俠跟難以忍受他狂放不羈的將軍說,為什麼他不離開海軍,也不升將軍?他說這是他的歸宿。

而最後被獨行俠選中出任務的五位(1女4)男年輕飛行員,跟最後出來救援的劊子手的人格類型,幾乎就是美國社會裡中間菁英棟樑的模範典型:跟男人一樣勇敢堅強,聰明機警的女性鳳凰;呆板好笑卻也是穩定忠誠的巴布;驕傲但也真的技術高超的劊子手;循規蹈矩,遵守各項規定準則的公雞;挑戰教官跟教官打賭伏地挺身的郊狼等。

這些中層菁英的任務,就是實務執行與領導。其實就是西方文化裡的騎士階層,或是武士軍官階層。在職業球場上,他們就是上場的球員。

而基層人員的代表,則是那位飾演地勤支援的黑人胖子-宏多。這類人的工作是:將自己的本分做好,在組織裡發揮單元功能,以組織的成功為榮。所以,宏多才對著上機即將冒死執行飛行攻擊任務的獨行俠說,他很榮幸為他服務。我們在美國職業球場上,也能看到很多類似宏多這一類型的工作人員。

劇裡一共出現四位將軍,一位是意圖阻止有飛行員駕駛的超高音速戰機計畫的中將、TOP GUN 學校指揮官中將、任務指揮官黑人少將、以及方基墨飾演的太平洋艦隊司令上將。這四個角色,代表了四種類型的美國上層菁英。他們的工作是策略領導:有的決策者保守,側重安全;有的默默觀察事態演變,非到最後不表態;有的主觀意識強烈,主導性很強;有的願意接納奇異的點子,願意賭上前途冒險試一試。在職業球場上,這一類人就是教練、經理、老闆,還有球探。

第一集裡,獨行俠是不被信任,最後才出場救援的飛行員;第二集裡,換成他被自己未挑中的菁英飛行員劊子手救援。第二集的劇本結構,其實用了大量及精準精緻的對比手法,在人物角色(冰人-劊子手,公雞-獨行俠),場景(海灘排球-海灘美式足球,出任務前白色海軍禮服),與故事(學員-教官,救人-被救)。既能跟第一集連結,又可以維持捍衛戰士電影風格的原汁原味,這實在是非常高明的續集劇本。

整部電影,透露出美國人團隊合作的工作精神與價值觀,一樣可以觸發非美國人社會的認同,更是一件高明之處。只是,我們這種東方儒教社會,在觀看這種明顯價值觀跟我們文化相反的電影時,觀眾心中感應的認同,究竟是以後也這麼生活?還是現實生活不可能,只能透過美國電影滿足一下叛逆的心?例如,獨行俠明明至少可以升到二星少將,卻只願意繼續當個上校隊長。

認識自己,適合自己才是最重要的。電影裡到處都是為他人奉獻犧牲的價值觀。團隊就是要有一種相信彼此,都會為彼此奉獻犧牲的信任文化。

對長官的命令服從,但不必一定認同相信。靠自己想辦法克服困難,別等長官指示。就算長官的命令錯了,依然可以靠自己的努力,自己的冒險犯難證明自己才是對的。

競爭有輸贏,但是不影響對共同目標的合作跟相互尊敬,相互犧牲。

高層的人負責策略領導,要仔細觀察與思考,中下階層的安危與組織目標的成敗。要為自己的決策,負擔成敗選擇的責任。最後TOP GUN 基地指揮官才會說他面臨抉擇。他賭上了自己未來的前途,指派獨行俠擔任隊長。就是這種責任的承擔。

獨行俠彼得米契爾跟一隊菁英飛行員,也是領導。對隊友作執行上的掩護協助,對完成目標進行協調合作;最上層的中間領導,要把最困難最危險的工作,背在自己身上。他要示範與帶領,在球隊裡就是負責場上的指揮、及得分的明星球員。例如公牛隊的喬丹跟洋基隊的吉特。

以上,其實都是與運動員精神很類似的心理機制跟文化素養。也是幾乎與儒教社會『唯君父師』是從的文化習俗相反的價值觀。

有一個場景,獨行俠的戰機在執行完轟炸任務後,被飛彈追擊,最後被飛彈擊落,跳傘到地面這部分。這部分的場景,很類似2001年電影,由歐文威爾森主演的"衝出封鎖線":故事講美國海軍飛行員,在波士尼亞執行任務時被擊落後,逃出封鎖線的故事。而獨行俠裡面潘妮也曾說過,獨行俠曾經被派到波士尼亞出任務。所以,我認為是導演在向衝出封鎖線這部電影致敬。

另一個場景是,獨行俠從地面醒來之後,被伊朗的武裝直升機用機槍追殺,後來違抗命令營救獨行俠的公雞,擊落了正在追殺獨行俠的武裝直升機。這個場景跟1988年第一滴血(藍波)第三集,藍波被蘇聯的武裝直升機追殺,後來他用了一支箭頭有榴彈的弓箭,射爆了那一架直升機。這似乎也有向藍波致敬的味道。

到電影院二刷獨行俠,是帶著小男孩一起去看,希望他跟老北一樣,能夠感染一些勇敢堅強的情懷,當一個熱血的男人。還有我很喜歡這齣電影非常在地化的翻譯。例如,當獨行俠偷走一架F18,在討厭他的將軍面前,示範可行性跟展示自己的能耐時,鳳凰喊出"水啦!"我覺得這種翻譯非常精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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